【二等獎】老槐樹的記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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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這樣一棵老槐樹,它已經(jīng)很老了。它見證了好多、好多
那是一個中國中部小山村,抗日戰(zhàn)爭末期后,鬼子被趕跑了?;耐灵_墾后,日子過得也較豐衣足食。
那村子里最顯眼的地方有一棵老槐樹。老王就在這兒擺了個理發(fā)攤兒,專給那些來來往往的人修頭發(fā),所以也認識了不少形形色色的人。
老王的兒子大剛在幾年前就去能、參軍了,留下女兒給老王照顧。
早在兩年前,老王帶著剛滿五歲的孫女兒到老槐樹下擺好攤子。老王天一旁給別人修頭發(fā),而他的孫女則在一旁玩耍。這時,有位村子里的人路過,看見老王理發(fā)時把孫女也帶上了,不禁無意上前打趣道:“喲,老王,今天理發(fā)帶上孫女啦?你想讓她接你的班嘍?”
沒想到這句無意的玩笑話深深地刺痛了老王一。只見他黑著臉,反復(fù)地小聲嘀咕:“那可不行,那可不行,我孫女是要學(xué)知識的 ”
從那以后,老王用他年輕時學(xué)的知識,每天必教他孫女五個字。
但是有一天,一直待人和藹的老王對他的孫女兒動怒了。
“你怎連這么重要的兩個字都忘記了?!”老王接近咆哮地吼了出來。
而他的孫女甚至不明白自己的爺爺發(fā)這么大火究竟為了什么。如果是這兩個字忘記了,那還可以再記啊。
“......你忘記的,是“中國”??!”
猛然孫女意識到了什么。不論別的,總之在那已后,她再也沒有,也不可能忘記這兩個字。
直到有一天,一切都發(fā)生了轉(zhuǎn)變。老王在與一位來修頭發(fā)的人閑聊中發(fā)現(xiàn),那人竟是來這里考察學(xué)校的!
老王馬上來了精神,問道:“我們這里真的可以建學(xué)校嗎?”
那人回答說:“對呀,毛主席不是說了‘學(xué)習(xí)要從娃娃抓起嗎。只要把書念好了,中國也就富強了。我今天就是為了這件事來的!”
那之后,老王自己都說不清說了多少個謝謝。
理完發(fā),那人問老王:“理發(fā)要多少錢?”老王連連擺手說:“我哪能要您的錢?您是來我們這培養(yǎng)棟梁之才的。不能要,不能要......”
“同志!”那人厲聲發(fā)話“我是一名共產(chǎn)黨員,決不能白吃老百姓的!”
最后,那位共產(chǎn)黨員付錢后走了。望著那漸漸遠去的背影,一種敬佩之情在老王心中油然而生。
而老王的兒子大剛則每月都給老王捎一封信,報個平安。那信都是文化部的人替他寫的。
這天,老王仍在老槐樹下擺了個攤子。忽然在遠處有人叫他:“老王!”
老王認出來了,那是大剛在新兵連的連長——李連長,大剛是他一手帶出來的。老王連忙上前道:“李連長,這大老遠的跑來有什么事啊?”
李連長說:“我去北方的一個縣去辦點事,路過這里,順便捎上一封大剛的信。”
“有信?”老王激動了“給我看看!”
拆開信封,上面寫著:
“爹,身體怎么樣?我在這兒一切都好,請放心,過幾天我就回來了。”
雖然只有短短幾行字,卻濕透老王大半張臉。他帶著哭腔說道:
“爹身體好啊。到是你,回來就好,回來就好......”
......
時間轉(zhuǎn)瞬即逝。
二零零零年,老王一百零八歲的酒宴上,老王紅光滿面,手中的酒干了一杯又一杯,連大剛都覺得爹的酒量大。
不過,喝得確實有些多了。大剛扶著老王回家。
兩人的背影上透出跨時代的印記......
半年后,老王安靜的去世了。死時,老王的臉上還掛著淡淡的微笑。
天下著小雨,來送行的只有大剛和他的女兒,還有一只鴿子。
那鴿是不久前大剛的女兒救的。當(dāng)時,那只鴿子的翅膀有傷,恰巧落在大剛家的陽臺上,于是大剛那好心的女兒為那只受傷的鴿子包扎了傷口?,F(xiàn)在傷好了,是時候放飛了......
按照老王的遺囑,大剛將老王葬在了那老槐樹下??茨强v橫交錯的根須,竟?jié)B出一種歲月的滄涼。
“爹,愿你走好。”
不知不覺大剛唱起了軍歌:
“......我們的隊伍向太陽,腳踏祖國的大地,背負民族的希望,我們是一支不可戰(zhàn)勝的力量......”
大剛的聲音雖小,但卻唱得地動山搖!
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朝這里看來,有那位考察學(xué)校的共產(chǎn)黨員、有李連長、有成千上萬的中國人!
那鴿子被拋向空中。它飛向的是藍天白云、飛向的是太陽!這儼然成為新世紀(jì)中國的圖騰!
那鮮艷的五星紅旗在村里的學(xué)校上方飄揚,在神州大地上飄揚!
有這樣一棵老槐樹,它已經(jīng)很老了。它見證了好多、好多......
在片片霓虹中,在幢幢高樓中,它也許最不起眼,但它是最有故事的,它盤踞在歷史的煙云中,好久、好久......
也許中國創(chuàng)造了奇跡,也許奇跡本身,就是中國!
漸漸地,漸漸地,那棵老槐樹融入到夜色之中......